惯子如杀子,侄子拿剪刀剪我女儿耳朵,弟媳丢给我500,弟媳哭了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地名人名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

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

“妈妈,林林哥哥又拿剪刀了。”果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,带着颤抖。

林芳正在厨房洗碗,听见这话手一抖,瓷碗砸在水池里。

林芳擦了擦手往外走,她停住脚步,那一刻她想起了什么,脸色慢慢变得苍白...

01

林芳提着两袋水果走进娘家的院子时,已经听见弟弟林俊在客厅里大声说笑。院子里晒着娟子新买的床单,粉红色的,上面印着卡通熊猫。

“姐,你来了。”娟子从厨房探出头,围裙上沾着油渍,“爸妈在客厅呢,林林也在。”

果果紧紧拉着林芳的手不肯松开。这个四岁的小女孩总是安静得让人心疼,她有一双很大的眼睛,看人的时候会先低下头,然后偷偷瞥一眼。

“果果来了。”林芳的母亲从沙发上站起来,伸手要抱孙女,但果果往林芳身后躲了躲。

林俊坐在沙发上,腿上坐着他五岁的儿子林林。林林正在玩一辆小汽车,见果果进来,他跳下来直接走过去,一把抢过果果手里的小熊玩具。

“林林,不可以抢东西。”林芳轻声说。

“让他玩玩怎么了,小孩子的事情。”林俊笑着说,“林林,给妹妹道个歉。”

林林抱着小熊不肯松手,还对果果做了个鬼脸。果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但她没有哭出声。

“算了算了,孩子玩玩而已。”娟子从厨房走出来,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,“果果,来吃西瓜。”

老父亲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报纸,对这些小冲突视而不见。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,戴着老花镜,报纸在他手里哗啦哗啦地响。

午饭时间,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。娟子做了一桌菜,红烧肉、糖醋排骨、清蒸鱼,还有林俊爱吃的辣子鸡丁。

“林芳最近在忙什么?”母亲夹菜给两个孩子。

“在家带孩子。”林芳给果果剥虾。

“全职太太啊。”林俊咬了一口排骨,“也挺好的,不用上班,每天在家待着。”

“带孩子不比上班轻松。”林芳的声音很小。

“那能一样吗?上班要赚钱养家,在家就是做做饭洗洗衣服。”娟子插嘴道,“我要是能在家待着就好了,每天上班累死了。”

果果安静地吃着米饭,偶尔抬头看看大人们。林林却不停地踢桌子腿,碗筷被震得叮当响。

“林林,别踢了。”林芳说。

“他还小,活泼一点好。”林俊伸手摸摸儿子的头,“男孩子就该这样。”

吃完饭,大人们在客厅里聊天,两个孩子在一边玩。林林拿着一把塑料剪刀在剪纸,果果坐在角落里抱着她的布娃娃。

“果果过来和哥哥一起玩。”母亲招手。

果果摇摇头,她不敢靠近林林。上次林林用积木砸了她的头,留下一个小包,至今还没完全消下去。

“这孩子太内向了。”娟子说,“林林从小就爱和别的小朋友玩,不像她这么胆小。”

“女孩子嘛,安静一点也好。”母亲说。

“太安静了也不好,以后上学会被欺负的。”林俊说,“你看林林,在幼儿园里谁都不敢惹他。”

“是啊,老师都说林林聪明,就是太调皮了。”娟子脸上带着骄傲,“前几天还把班上一个男孩的头发剪了,老师叫家长去学校。”

“剪头发?”林芳愣了一下。

“小孩子闹着玩的,那个男孩的家长也没说什么,就是老师小题大做。”娟子摆摆手,“现在的老师都这样,一点小事就要叫家长。”

林芳看了一眼还在玩剪刀的林林,没有说话。

傍晚时分,夕阳从窗户斜射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孩子们玩累了,林林要看电视,果果还是坐在角落里。

“果果,过来看电视。”林俊招手。

果果看看妈妈,林芳点点头,她才慢慢走过去。

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,林林看得很入神,不时地哈哈大笑。果果站在旁边,不敢坐下。

“坐啊,站着干什么。”娟子说。

果果刚要坐下,林林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,“这是我的位置。”

果果踉跄了一下,没有说话,又站到了一边。

“林林,不能推妹妹。”林芳走过来。

“他也不是故意的。”林俊说,“林林,快跟妹妹说对不起。”

林林扭过头不理人,继续看他的动画片。

“算了算了,小孩子的事。”母亲摆摆手,“都是一家人,计较什么。”

林芳把果果抱在怀里,女儿的身体有些发抖。她想起果果这几个月经常做噩梦,半夜惊醒,问她怎么了,果果总是摇头不说话。

02

接下来的几个月里,这样的聚会还有几次。每次都是差不多的情形,林林欺负果果,大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林芳的抗议总是被当作小题大做。

中秋节那天,全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。娟子买了一盒月饼,林林一个人吃了三个,果果只分到半个。

“林林胃口真好。”母亲笑着说。

“他现在正长身体呢。”娟子得意地说,“幼儿园老师都说他比同龄的孩子高一个头。”

果果咬了一小口月饼,剩下的包在纸里收好。林芳知道女儿想留着慢慢吃,但林林看见了,直接伸手要抢。

“我的。”果果紧紧攥着月饼。

“给哥哥一点。”林林说着就要抢。

“不能抢妹妹的东西。”林芳拦住林林。

“一个月饼而已,至于吗?”娟子不高兴了,“果果,给哥哥一点好不好?”

果果摇头,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。

“你看,这孩子多小气。”娟子对林芳说,“从小就要教会她分享,不然以后怎么和别人相处。”

“她不想给就算了。”林芳把果果护在身后。

“姐,你这样教孩子不对。”林俊插嘴,“小孩子就该学会分享,你这样护着她,以后她会很自私的。”

林芳不想争论,抱着果果到阳台上去。女儿把小脸贴在她的肩膀上,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。

“妈妈,我不想来这里了。”果果小声说。

林芳的心里一紧,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这是娘家,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,她不能不来。

国庆节前,林芳带果果去超市买东西,遇见了娟子。娟子推着购物车,里面装满了零食和玩具。

“买这么多东西?”林芳问。

“林林要的,这孩子现在越来越难管了。”娟子叹气,“昨天在幼儿园又打了一个小朋友,老师说要停学一周。”

“打人?”
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玩的时候推了一下,那个小朋友摔了一跤。”娟子说得很轻松,“现在的孩子都太娇气了,一点小伤就要去医院。”

林芳想起果果胳膊上的淤青,那是上次林林推她撞到桌角留下的。

“林俊怎么说?”

“他说男孩子打架很正常,小时候他也经常和别人打架。”娟子挑了一盒巧克力放进购物车,“反正我们也赔了医药费,那家人也没再说什么。”

回到家,林芳给果果洗澡时,看见女儿腿上又多了几个新的淤青。

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

“林林哥哥踢的。”果果小声说,“他说我抢了他的玩具。”

“什么玩具?”

“就是外婆给我的小汽车。”

林芳记得那辆小汽车,是母亲专门给果果买的,粉红色的,果果很喜欢。

“你有没有告诉外婆?”

果果摇摇头,“外婆说要让着哥哥。”

那天晚上,林芳失眠了。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,听着果果均匀的呼吸声。女儿睡得并不安稳,偶尔会呓语,还会突然抽搐一下。

第二天,林芳给母亲打电话。

“妈,果果最近总是做噩梦。”

“小孩子都这样,过段时间就好了。”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忙,“我在做饭呢,等会再聊。”

“妈,林林总是欺负果果,你看见了吗?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芳芳,都是一家人,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。你不要太敏感了。”

“可是果果身上总是有淤青。”

“林林也是小孩子,他不是故意的。而且果果也要学会保护自己,不能总是被动挨打。”

“她才四岁。”

“四岁也要学会坚强。再说,林林是哥哥,果果应该让着他。”

林芳挂了电话,觉得心里堵得慌。她给丈夫发了条短信,说想搬出去住,丈夫回复说房租太贵,再忍忍。

03

十一月的一个周末,林芳又带果果回娘家。这次是父亲的生日,亲戚们都来了。

客厅里很热闹,大人们聊天喝酒,孩子们在一边玩。林林比平时更兴奋,不停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,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,对着每个人“砰砰砰”地开枪。

“林林真活泼。”一个亲戚笑着说。

“男孩子就该这样。”林俊脸上红扑扑的,已经喝了不少酒,“我小时候也是这样,整天上蹿下跳的。”

果果躲在林芳身边,不敢离开。她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,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,看起来乖巧可爱。

“果果怎么不和哥哥一起玩?”娟子问。

“她胆子小。”林芳说。

“胆子小不行,以后上学会被欺负的。”一个亲戚说,“现在的小孩子都很厉害,不会保护自己就吃亏。”

“是啊,要让她跟林林学学,看人家多勇敢。”娟子说。

林林听见大人们夸他,更加得意了。他把玩具枪对准果果,大声喊:“投降!投降!”

果果吓得往林芳怀里钻。

“林林,不要吓妹妹。”林芳说。

“我们在玩游戏呢。”林林不以为意,继续用枪对准果果。

晚饭时,林林不好好吃饭,一会儿要这个,一会儿要那个。娟子不停地给他夹菜,还要喂他吃。

“林林都五岁了,应该自己吃饭。”林芳说。

“他不愿意自己吃,我喂喂怎么了?”娟子有些不高兴,“反正我有的是时间。”

果果坐在高椅子上,安静地自己吃饭。她吃得很慢,但从不挑食,林芳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。

“果果真乖。”母亲夸奖。

“乖是乖,就是太乖了。”娟子说,“小孩子就该有点脾气,不然以后会吃亏的。”

饭后,大人们继续聊天,孩子们被安排在客厅里玩。林芳要去厨房帮忙洗碗,临走前嘱咐果果:“乖乖坐着,妈妈很快就回来。”

果果点点头,抱着她的布娃娃坐在沙发角落里。

林林拿着一盒蜡笔在画画,画了一会儿就厌烦了,开始在房间里乱跑。他跑到果果面前,想要抢她的布娃娃。

“这是我的。”果果紧紧抱着娃娃。

“给我玩一下。”林林伸手就抢。

“不要。”果果抱得更紧了。

林林见抢不到,就去找别的东西。他翻箱倒柜,最后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剪刀。这是娟子平时用来剪标签的,刀刃不长,但很锋利。

“哇,剪刀!”林林兴奋地举起剪刀,在空中挥舞。

果果看见剪刀,害怕地往沙发角落里缩。

“不要怕,我们玩剪头发的游戏。”林林拿着剪刀走向果果。

“我不要。”果果抱着娃娃想要逃跑。

但客厅的门关着,她跑不出去。林林追着她满屋子跑,嘴里还在大声喊:“不要跑,我给你剪个好看的发型!”

果果害怕极了,她跑到门边拼命拍门:“妈妈!妈妈!”

但厨房里水声哗哗,大人们的说话声很大,没有人听见她的叫声。

林林追上了果果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。果果挣扎着要逃脱,但她太小了,力气不如林林。

“别动,我马上就好了。”林林举起剪刀。

就在这时,果果突然转身,林林手里的剪刀划过她的耳朵。鲜血立刻涌了出来,滴在地板上。

果果愣了一秒,然后发出尖锐的哭声。

04

林芳听见果果的哭声,立刻从厨房跑出来。她看见女儿坐在地上,耳朵流着血,林林站在旁边,手里还拿着剪刀。

“果果!”林芳冲过去抱起女儿,血染红了她的手。

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大人们都跑了过来。

“林林拿剪刀剪了果果的耳朵!”林芳声音发抖,“快叫救护车!”

娟子看见儿子手里的剪刀,脸色一下子白了。她赶紧把剪刀抢过来,对林林说:“你怎么能拿剪刀?”

“我们在玩游戏。”林林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“她自己撞上来的。”

“玩游戏?”林芳抱着果果站起来,声音里带着怒火,“这叫玩游戏?”

“芳芳,你先别激动。”母亲想要劝解,“先看看伤口严不严重。”

林芳掀开果果的头发,耳朵上有一道两厘米长的口子,还在往外渗血。果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小脸惨白。

“我要带她去医院。”林芳抱着果果往外走。

“等等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娟子追上来。

到了医院,医生检查了果果的伤口,说需要缝几针。在缝针的过程中,果果疼得直哭,林芳在旁边陪着,眼泪也掉了下来。

娟子站在一旁,脸色很难看。她不停地看手机,似乎在等什么消息。

缝好针后,医生开了消炎药和止痛药,还说要观察几天,防止感染。

走出医院时,已经是晚上十点了。娟子跟着林芳母女走到停车场。

“芳芳,这件事...”娟子欲言又止。

“什么?”林芳抱着果果,声音冷冷的。

娟子从包里掏出钱包,数了五张一百元的钞票。“你拿着,给果果买点营养品,补补身体。”

林芳看着那五百块钱,好半天没有说话。

“林林也不是故意的,他还小,不懂事。”娟子继续说,“这种事情,我们私下解决就好了,不要闹大了。”

“不要闹大了?”林芳重复了一遍,声音很轻。

“对啊,都是一家人,闹大了对谁都不好。”娟子把钱塞到林芳手里,“孩子的事情,过几天就忘了。”

林芳看着手里的钱,又看看怀里的果果。女儿已经哭累了,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,耳朵上缠着白色的纱布。

“五百块。”林芳轻声说。

“不够的话,我再给你一些。”娟子以为她嫌少。

林芳没有再说话,抱着果果上了车。娟子站在停车场里,看着车子远去,心里有些不安。

回到家,林芳把果果放在床上,给她盖好被子。女儿睡得很不安稳,时不时会摸摸耳朵,皱着眉头。

林芳坐在床边,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,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“喂,110吗?我要报警。”

第二天一早,两个警察来到林芳家里。他们询问了事情的经过,拍了果果伤口的照片,还要了医院的诊断书。

“这个案子我们会立案调查。”其中一个警察说,“孩子的监护人需要承担责任。”

“谢谢。”林芳说。

警察走后,林芳的手机响了。是娟子打来的。

“芳芳,你报警了?”娟子的声音很紧张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怎么能报警呢?我们不是说好了私下解决吗?”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私下解决?”

“你收了我的钱啊。”

“我收了,但我没说要私下解决。”林芳的声音很平静,“我收下这五百块,是因为我想知道,在你们眼里,我女儿的一只耳朵值多少钱。”

娟子在电话那头说不出话来。

“现在我知道了。”林芳继续说,“五百块。”

“芳芳,你这样做太绝了。我们是一家人啊。”

“一家人?”林芳冷笑,“一家人会用剪刀剪孩子的耳朵吗?一家人会觉得五百块能摆平所有事情吗?”

“林林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不是故意的?他拿着剪刀追着果果跑,这不是故意的?”

娟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“娟子,你听好了。”林芳的声音变得很冷,“从今天开始,我不会再带果果回娘家。你们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们。”

说完,林芳挂了电话。

05

接下来的几天里,林芳的手机响个不停。母亲、父亲、林俊,还有其他亲戚,都打电话来劝她。

“芳芳,你这样做太过分了。”母亲在电话里说,“林林还小,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?”

“妈,果果也还小。”

“那不一样,林林是男孩子,调皮一点很正常。”

“调皮?用剪刀剪人耳朵叫调皮?”

“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?都是一家人,何必闹得这么僵?”

林芳没有再争论,直接挂了电话。

林俊也打来电话,语气很不好。

“姐,你这样做就不对了。孩子的事情,你跟孩子计较什么?”

“我没跟孩子计较,我是在保护我的孩子。”

“保护?你这叫保护吗?你这是在害林林!他还要上学,要是留了案底怎么办?”

“那果果呢?她的耳朵上留了疤,谁来负责?”

“不就是一道小疤吗?女孩子留头发就看不见了。”

林芳听到这话,气得发抖。“林俊,她是你的侄女。”

“我知道她是我侄女,但林林是我儿子。我不能让我儿子背这样的罪名。”

“那就让他承担后果。”

“芳芳,你变了。”林俊的声音里带着失望,“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是的,我变了。”林芳说,“我不会再忍受任何人伤害我的女儿,包括家里人。”

一个星期后,社区的工作人员来找娟子和林俊。他们说接到举报,林林有暴力倾向,需要进行心理评估。

“心理评估?”娟子慌了,“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。”

“正因为他还小,所以更需要及时干预。”工作人员说,“如果评估结果不好,可能会影响他的入学。”

林俊也坐不住了。他给林芳打电话,语气比之前软了很多。

“姐,你看能不能撤销报警?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
“没什么好谈的。”林芳说。

“你要什么补偿,我们都可以给。钱不够的话,我们再加。”

“你觉得这是钱的问题?”
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
“我想让林林学会,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用钱来解决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
“姐,求求你了。”林俊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林林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“他知道错了?”林芳冷笑,“他知道什么错了?知道不该拿剪刀?还是知道不该伤害别人?”

“他...他都知道。”

“那为什么昨天他还在幼儿园打了别的小朋友?”

林俊愣住了。他不知道林芳怎么会知道这件事。

“你以为我不关注吗?”林芳继续说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幼儿园的表现吗?”

“那...那我会好好管教他的。”

“现在说管教?晚了。”

十二月初,法院的传票送到了林俊家。娟子拿着传票,手都在发抖。

“怎么办?怎么办?”她哭着问林俊,“真的要上法庭了。”

林俊也慌了神。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。

那天晚上,林俊和娟子来到林芳家楼下。他们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,才等到林芳下班回来。

“姐,我们谈谈吧。”林俊拦住林芳。

林芳看着他们,没有说话。

“求求你了,撤销起诉吧。”娟子哭着说,“我们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“现在知道错了?”林芳问,“果果耳朵被剪的时候,你们在想什么?”

“我们...我们当时太着急了,没有想周全。”林俊说。

“你们不是着急,你们是习惯了。”林芳说,“习惯了林林欺负别人,习惯了用钱解决问题,习惯了受害者应该忍让。”

“那我们现在改还不行吗?”娟子哭得更厉害了。

“改?”林芳看着她,“你告诉我,你们打算怎么改?”

娟子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来。

“你们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。”林芳说,“你们只是害怕承担后果。”

母亲也来找过林芳几次,每次都是眼泪汪汪地劝她大度一点。

“芳芳,妈妈求求你了,就当是为了妈妈,原谅林林这一次吧。”

“妈,果果是你的孙女,林林也是你的孙子。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要原谅伤人的?”

“因为林林还小,不懂事。”

“果果也小,她懂什么事?”

“那不一样...”

“哪里不一样?”林芳打断母亲的话,“因为她是女孩?因为她性格软弱?还是因为她不会反抗?”

母亲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
“妈,我从小就听你说,要让着弟弟,要体谅弟弟,要照顾弟弟。”林芳继续说,“现在你又要我的女儿让着弟弟的儿子。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

“可是...”

“没有可是。”林芳站起来,“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
06

新年前夕,林芳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是林林幼儿园的园长打来的。

“林果果的妈妈吗?我是林林所在幼儿园的园长。”

“有什么事吗?”

“是这样的,林林在我们幼儿园的表现越来越差,经常和其他小朋友发生冲突。昨天他又咬伤了一个小女孩,家长要求我们开除他。”

林芳听着,没有说话。

“我们了解到林林家里的情况,知道他最近压力很大。但作为幼儿园,我们有义务保护其他孩子的安全。”园长继续说,“所以我们决定,让林林暂时休学一段时间,等他的心理状态稳定了再回来。”

挂了电话,林芳心里五味杂陈。她并没有因为林林被开除而感到高兴,反而有些难过。一个五岁的孩子,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。

那天下午,娟子又来找林芳。这次她没有哭,也没有求情,只是静静地坐在林芳对面。

“林林被幼儿园开除了。”娟子说。

“我听说了。”

“他现在每天都问我,为什么不能去幼儿园?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不愿意和他玩?”娟子的声音很轻,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。”

林芳看着娟子,发现她瘦了很多,眼睛红肿,显然哭了很多次。

“你后悔了?”林芳问。

娟子哭着点点头,“我后悔了。不是因为他被开除,是因为我们把他教成了这样。”

“现在意识到还不晚。”

“可是已经晚了,不是吗?”娟子苦笑,“他已经五岁了,性格已经定型了。而且现在没有幼儿园愿意接收他,明年能不能上小学都是问题。”

林芳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娟子,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起诉吗?”

娟子摇摇头。

“不是为了报复,是为了让你们醒悟。”林芳说,“果果的耳朵只是个开始,如果你们继续这样纵容林林,将来受害的不只是别人,还有他自己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娟子低着头,“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,一闭眼就想起果果流血的样子。”

“那你们打算怎么办?”

“我和林俊商量了,准备带林林去看心理医生。”娟子说,“不管花多少钱,我们都要帮他改正过来。”

“那就去做吧。”

娟子抬起头看着林芳,“那起诉的事情...”

“起诉继续。”林芳的态度很坚决,“这是他必须承担的后果。”

娟子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没有再求情。

二月份,法院开庭审理了这个案子。由于林林年龄太小,不承担刑事责任,但林俊作为监护人,被判承担民事赔偿责任。

除了医疗费,还有精神损失费,总共三万元。

更重要的是,这个案子被记录在档案里,将来会影响林林的升学和就业。

宣判后,林俊和娟子没有再纠缠。他们带着林林搬到了另一个城市,说是要重新开始生活。

临走前,娟子最后一次来找林芳。

“我想看看果果。”她说。

林芳犹豫了一下,还是让她进了门。

果果正在客厅里画画,看见娟子进来,她本能地往妈妈身边躲。

“果果,阿姨来看你。”娟子轻声说。

果果看了看妈妈,林芳点点头,她才小声说:“阿姨好。”

娟子蹲下来,想要摸摸果果的头,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。

“果果,阿姨对不起你。”娟子的眼泪又流了下来,“是阿姨没有教好林林哥哥。”

果果不说话,只是抱紧了手里的画笔。

“你的耳朵还疼吗?”娟子问。

果果摇摇头,但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耳朵。伤疤已经愈合了,但还能清楚地看见。

娟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,“这是阿姨给你买的礼物。”

盒子里是一只很漂亮的布娃娃,穿着粉色的裙子,有着金黄色的头发。

果果眼睛亮了一下,但她看了看妈妈,没有去接。

“收下吧。”林芳说。

果果这才小声说了句“谢谢阿姨”,接过了娃娃。

娟子站起来,对林芳说:“照顾好果果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

“还有,谢谢你。”娟子说,“谢谢你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对的。”

07

春天的时候,林芳搬了家。她找到了一份工作,虽然工资不高,但足够母女两人生活。

新家很小,只有一室一厅,但很温馨。果果有了自己的小书桌,每天放学回来就在那里写作业、画画。

果果渐渐地变得开朗了一些。她交到了新朋友,也敢在课堂上举手发言了。但她仍然很安静,很少主动和别人发生冲突。

有一天,果果从学校回来,兴奋地告诉林芳:“妈妈,今天班上有个男孩子想抢我的橡皮,我没有让他抢走。”

“你怎么做的?”林芳问。

“我告诉老师了,老师批评了他。”果果骄傲地说,“老师说,自己的东西要保护好,不能让别人随便拿走。”

林芳摸摸女儿的头,心里很欣慰。

“果果真棒。”

那天晚上,林芳在日记里写道:“今天果果学会了保护自己的东西。她终于明白,不是所有的退让都叫善良,不是所有的争取都叫自私。”

有时候,林芳也会想起林林。她听说他们在新的城市里生活得不太好,林林因为心理问题,一直没能正常上学。娟子辞掉了工作,专门在家照顾他。

林芳并不为此感到快乐。她知道,一个孩子走到这一步,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。她也知道,改变一个孩子的性格,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很大的努力。

但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如果时光倒流,她还是会选择报警,选择起诉,选择让所有人都承担应有的后果。

因为她相信,只有这样,才能真正保护自己的孩子,也才能真正挽救那个迷失的孩子。

六月的一个周末,林芳带果果去公园玩。果果在滑梯上玩得很开心,笑声清脆如铃铛。

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过来,夸果果漂亮懂事。

“你女儿真乖,一看就是被教得很好。”女人说。

“谢谢。”林芳笑着回答。

“现在的孩子都很难管教,我家那个天天惹事,愁死我了。”女人叹气,“有时候真想狠狠打他一顿,但又不舍得。”

“舍不得管教才是真的害他。”林芳说。

女人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林芳会这么说。

“可是孩子还小,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。”女人说。

林芳看着在滑梯上玩耍的果果,想起了那个下午,想起了血染的地板,想起了那五百块钱。

“不会的。”她轻声说,“人不会因为长大而自动变好。有些错误,必须在犯下的时候就承担后果,才能避免更大的错误。”

女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然后去照看自己的孩子了。

黄昏时分,林芳和果果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。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在地面上交错重叠。

“妈妈,我们明天还来公园玩好吗?”果果仰着小脸问。

“好的。”林芳说,“我们想来的时候就来。”

果果笑了,蹦蹦跳跳地往前走。她的耳朵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但已经不再是她的阴影。她学会了保护自己,学会了为自己争取,也学会了在这个世界上勇敢地生活下去。

而这,或许就足够了。

发布于:江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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